釀啤酒師訪談(四)

2022-02-28

「美國是啤酒花王國!」女釀酒師總結。

我點了點頭。

「解說了傳統舊世界的啤酒,也說說如今的新世界啤酒。在全球化的影響下,貨物流通,例如我們公司的麥芽來自德國,啤酒花來自英、美。一間聰明的釀酒廠除了會使用世界各地不同的材料,也會加入自己當地材料。例如西班牙的金星,有香菜與柑橘味;台灣的金色三麥,由不同水果製成一系列不同味道,口感豐富的啤酒;越南有一種啤酒加入了青瓜,非常可口......」推廣員滔滔不絕。

脫去了規矩,就會產生可能性,也稱之為創意,創意是天馬行空的,在大量的失敗裡,總藏著幾個突圍而出,所以我聽到新世界的啤酒時特別興奮。我試酒總是試一些奇奇怪怪的,雖然多數都是難喝,浪費金錢,也讓人嘲笑,但偶爾也會有驚喜,然後高興一整天。

只聽推廣員續道,「回到香港製造的精品啤酒,第一間是Hong Kong Beer Company,1995年成立。酒廠於2014年至2016年期間激增,例如成釀、少爺啤。而現在行內會有人做微釀酒廠,或請別人釀製自己的啤酒。香港啤酒文化往往流行於大牌檔裡的支裝啤酒,但我認為,香港啤酒文化越來越好,也希望你們可以以多多支持。」

「我正是為此而來的。」我笑了笑。

「請試試香港成釀的Pale Ale。」言談間女釀酒師已把酒放在我面前,酒的分量少了,我知道她在照顧我的酒量,所以我既慚愧又感激,不斷道謝。

「以前的Pale Ale用水果、巧克力、橡木桶,這一款用了桂花花味。聞的時候花味很重,味道清爽。」

「說到味道,這是一種很主觀的感受,啤酒文化有如此深遠的歷史,我在想:會不會有一套科學化的量化標準去衡量啤酒味道?」我知道咖啡、紅酒是有系統的,如此類推,啤酒也應該有。

推廣員看了一眼男釀酒師,男釀酒師點點頭,「酒瓶上的標籤有,我們叫酒標。」他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啤酒指導我看,「這些數值可作參考:ABV、IBU、SRM。」

「有些國家上的酒瓶沒有,例如一些美國州份法律規定不可以出示,但香港則必須標示。」女釀酒師補充。

「ABV是酒精濃度。」男釀酒師說。

「越高越容易醉哦!」女釀酒師補充。

「IBU是苦味。」男釀酒師說。

「即International Bitterness Units,通常比分由1至100,越高越苦。」女釀酒師又補充。

「理論如此。」男釀酒師斬釘截鐵地說。

「因為我們會加入其他風味而中和了味道,所以一般情況下一款IBU 50的啤酒,喝上去會低於該數值的苦度。例如我們愛用甜味和苦味對沖,苦味會減弱,而口感會更複雜,更有層次。另外,市面上有些啤酒IBU超過1000,但其實我們舌頭味覺有限,只能感知IBU 5至100間,所以我們沒法感受那強度的苦。」女釀酒師解釋。

「所以我喝IBU 1000的啤酒是不苦?還是只有IBU 100的苦度?」我問。

「後者。」男釀酒師說。

我點了點頭。

「SRM是顏色的指標。」男釀酒師說。

「越高越深色,你喝的是7.5,所以顏色很淺,有些最高可以到40呢!」女釀酒師解釋。

我看了看杯中殘酒,淡淡的黃色,在燈光照耀下通透清澈。

「我們試下一款酒。」推廣員說。

我聽罷把酒都喝光了,把酒杯交給女釀酒師清洗。很快她就把盛了小半杯酒的杯放在我面前。

「這是成釀的IPA,加入了兩種不同啤酒花,這酒用了釀葡萄酒的技術,把啤酒弄Dry,即沒有甜味。啤酒內糖的成份很少,但香氣很甜,導致入口口感仍有甜味。」

「我覺得很苦。」我喝了一口。

「你平時吃不了苦嗎?」推廣員說,面上似笑非笑。

「我不喜歡苦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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